不做死就不會死,那你為什么要作 | 盧思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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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盧思浩

 

作死的人分兩種,一種是不知道自己在作死,作著作著就死了;另一種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沒結(jié)果,但依舊在做。我們總以為大多數(shù)作死的人都是第一種,其實大多數(shù)人都是第二種。

 

因為我還喜歡你,所以我想對你好。

因為我還喜歡你,所以我想把答應(yīng)你的事情都做好。

可我們不能在一起,所以你不必給我我想要的回應(yīng)。

可我們不能在一起,所以我得做一些會讓自己死心的事情。

 

 

包子每次找我,一定是找我去吃東西,不是烤翅就是火鍋。

這對我來講,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。好事在于我愛吃,壞事在于我不能吃辣。

 

不能吃辣這件事情對一個吃貨來講簡直是一種天生的懲罰,而包子就是在這個傷口上撒把鹽的這個。還記得有天我們?nèi)コ钥境?,我們都點了BT辣,我吃了一口眼淚鼻涕直流,灌了一瓶礦泉水都沒緩過來,而此時包子已經(jīng)干完了眼前的兩個烤翅。

 

有天我和包子吃夜宵,我拿著單子一頓亂點,然后問他:“烤翅要吃幾個?”

包子說:“兩個。”

我說:“就吃兩個?”

包子點點頭說:“嗯,兩個,孜然味的。”

我一聽不對勁,放下筆問:“包子,你今天不對勁。說,怎么了。”

你知道,當一個吃貨突然改變了自己的口味,那一定是發(fā)生了什么。

 

包子深吸一口氣,說能有什么事,就是我今天發(fā)現(xiàn)我寄出去的明信片全給退回來了。

我咽下口水問他,你寄給你ex的?

包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。

我嘆氣:“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, you try you sad you huo gai.”

包子說:“I zuo I die wo huo gai, bu zuo bu die xin bu gan.”

 

說來我也是包子和他前任的介紹人,他們在我生日的時候認識,然后包子她一見鐘情,不久后就在了一起。

姑娘172,包子187,這樣的身高搭配走在人群中也算顯眼。包子吃辣,姑娘更能吃,我和大頭最無奈的就是和他倆出去一起吃飯,點菜必點辣,苦了我和大頭兩個不能吃辣的人,每次都得事先準備兩罐涼茶才敢和他們一起吃飯。

他們在一起之前,包子對自己的體重從來不在意,覺得男人胖點才踏實。他倆在一起之后,包子居然開始減肥了,還每天都拉著我去健身館陪他跑步。

 

我說包子你下次能不拉著我和你一起跑嗎?

包子說:“盧思浩,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么嗎?就是太瘦了!死吃不胖!你們這種人簡直不能存活在我們吃貨的世界里!就沖著這點,你也得陪我跑,不然怎么解我心頭之恨。”

我一想,也對,雖然我不能吃辣,但是我死吃不胖呀。

媽的,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。

 

我問包子:“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減肥了?”

包子說:“因為姑娘覺得我瘦點更好,而且我也覺得我太胖了,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點不協(xié)調(diào)。”

我說:“敢情我們幾個勸你這么幾年都不如人姑娘一句話管用。”

 

其實包子不是不想減肥,而是每次開始沒多久都管不住自己的嘴,到后來不管我們幾個怎么吐槽,他都可以選擇性忽略我們。

我認識包子這么多年,從大一到現(xiàn)在六年多,他減肥說了幾萬次。我是第一次看到包子這么堅持減肥而且毫無怨言。這些年我見了很多人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(xí)慣,形成慣性之后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習(xí)慣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比登天還難。

但換句話說,如果有人愿意為了你改變他的生活習(xí)慣,那你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吧。

 

姑娘在包子心里,一定占據(jù)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。

 

姑娘和包子戀愛談了兩年多,包子大學(xué)畢業(yè)心心念念想和姑娘求婚。我在堪培拉人不能至,只能視頻幫他加油。姑娘察覺出了包子的心意,那天打了一個電話給我,說自己不知道應(yīng)不應(yīng)該答應(yīng)包子。

我說,當然應(yīng)該答應(yīng)啊,包子多愛你。

姑娘說,我知道,但我真的需要想想,你能不能勸勸包子緩一緩,給我點時間想想。

 

我和姑娘聊了很多,也能察覺出姑娘的搖擺不定,轉(zhuǎn)頭就給包子打電話。

包子接我電話就說,浩子你曉得伐,我已經(jīng)制定了一個完美的計劃,她肯定感動。

他滔滔不絕和我說了半個多小時,愣是沒讓我插上嘴,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,就掛了電話發(fā)微信給包子說,你家姑娘剛和我說了一會,她覺得現(xiàn)在結(jié)婚有點早,你看是不是緩一緩,雙方父母都接觸下。

包子秒回,說放心吧沒問題的,我爸媽可喜歡她,她爸媽我也見過,我和她媽還時不時地聊微信,妥妥的別擔(dān)心。

包子話說到這個份上,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能祈禱一切都好。

 

然后我有兩個月沒有聽到包子的消息。

 

再次聽到包子的消息時,他和姑娘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

姑娘說自己家里還不同意,不想這么早結(jié)婚。

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知道姑娘說的是真是假,只擔(dān)心包子的情緒。

我問他:“這幾個月你都到哪里去了。”

包子說:“我一個人跑了幾個城市,然后拍照給她匿名寄明信片了。”

我說:“你跑了兩個月?那你的工作呢?”

他說:“辭了唄。”

我當時不知道說什么,半天才說:“好吧,你的事情我也不好評價,希望她能看到吧,至少希望她能感受到你的心意。”

包子說:“嗯,我也希望這樣。”

 

然后我們都知道包子的明信片被姑娘退了回來。

那天我繼續(xù)和包子聊天,問他:“那你之后打算怎么辦?”

包子說:“還有幾個地方?jīng)]去完,我得把這些地方去完,然后把明信片寄完。”

我無語,打電話把大頭叫來,兩個人一起勸他。

大頭問他:“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嗎?你都辭職了,你也去了那么多地方,做了這么多還不夠?嫌自己作得不夠是不是?”

我說:“那如果你們之前約好了要去國外,你也去?”

包子這回沒有一絲猶豫,說:“去!”

我說:“你他媽怎么就這么執(zhí)迷不悟呢?”

包子說:“我就是執(zhí)迷不悟怎么了?作了也是死,不作更是死,有些死現(xiàn)在不作,以后還有機會作嗎?”

我和大頭都語塞,想不出任何詞反駁他,也知道他決定的事情,就算我們兩個一起勸,都勸不回來。

 

包子的這段故事,在去年的圣誕節(jié)結(jié)束了。

那天我們幾個在上海聚會,Tim還帶了一個學(xué)妹,學(xué)妹見我就說:“叔,我想給讓你給我前男友簽段話,想寄給他。”

我說:“可以啊,但是請不要叫我叔,我還很年輕。”

學(xué)妹說:“知道了叔,浩叔,我前男友可喜歡你了,說特別想讓你在書上寫段話。”

我說:“我知道,但是請不叫我叔,我還很年輕。”

學(xué)妹說:“知道了叔,浩叔,你能給我寫這段話嗎?”

我說:“可以,是寫哪段話呢?還有,請不要叫我叔……”

學(xué)妹說:“叔,是這段……”

 

她讓我寫:“愿你找到那個可以讓你覺得溫暖,可以陪你到世界盡頭的人。”

 

這段故事我以前寫在文里,在那之后有很多次我都會遇到替前男友前女友排長隊的人,想讓我寫段話然后寄給他們的前任。每當這時,我都能想起包子做的那些事情。

 

我想如今我可以理解包子做的一些事了。

圣誕節(jié)那天,包子說:“做完了這些事情,覺得渾身踏實,哈哈哈哈。”

大頭說:“是啊,這下你作夠了吧,真是不理解你。”

包子說:“是啊,喏,你看,后來去的幾個地方的明信片我都沒寄出去,就在我包里。”

這次我們幾個沒有人再吐槽他,也沒有再說他傻。

 

我想包子絕對不是傻。

作死的人分兩種,一種是不知道自己在作死,作著作著就死了;另一種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沒結(jié)果,但依舊在做。我們總以為大多數(shù)作死的人都是第一種,其實大多數(shù)人都是第二種。

因為我還喜歡你,所以我想對你好。

因為我還喜歡你,所以我想把答應(yīng)你的事情都做好。

可我們不能在一起,所以你不必給我我想要的回應(yīng)。

可我們不能在一起,所以我得做一些會讓自己死心的事情。

 

永遠不要覺得作死的人沒救,他們大多給自己劃了底線,只是還沒到。

等到了那個底線,心也就死透了,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,更重要的是我不再欠自己什么了。

就可以把你放在心底了。

然后,就可以告別你了。

為了沒有后悔和遺憾